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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【天 地 無 聲】---(19)江水失聲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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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蘇小歡
第四章 江水失聲
立立想到這些事，雖然事隔多年，心中的痛苦，還是就像身體被撕裂般疼痛難當。她嘶叫一聲，道：「好賊子！今日教你落在我手裏。爹！娘！阿媛替你們報仇了！」
宗極閉目，哀極麻木。
立立「拍！拍！」先刮他兩大耳光，打得宗極滾下床榻。她一鼓橫生的辣氣，提刀悶叫「死有餘辜！」宗極心一動，叫道：「姑娘住手！」宗極忽又喚她的名字道：「立立！聽無邊一言！」
立立一頓，宗極道：「立立，我自知罪重難贖。妳可以殺我一百次，但這一次可否恕過我？宗無邊立誓半年內回妳面前自刎。」
立立萬沒想到宗極會求饒，楞了一下，咬牙道：「不必多說！」
「立立，不可以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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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漸遠在屋外大叫。立立高聲回道：「漸遠你不要阻我！大不了等一下我自殺向你謝罪！」
高漸遠出現在房內，雙手微舉，手漸蛻變成金黃色，像銅打造出來一般。
立立再叫道：「不要阻我！」叫完一刀刺下。
「鏗！」高漸遠往前一閃，銅手硬生生拍斷淬毒藍刀！
立立臉色陰晴不定，兩眼直轉，整個室內靜止。
「漸遠！」
立立悲嚎一聲，撲入高漸遠懷裏，泣不成聲。
高漸遠對宗極點頭，抄起立立，飛到院中涼亭。
高漸遠道：「立立，對不住！現在實在不能殺他。宗極身上，可以探知許多天魔會的祕密。何況他受傷極重，武功剩不到一成，無法為惡。」
立立賴在高漸遠懷中。
那是天下間最溫暖的胸懷。可是，它能容納得下天下間所有的悲傷嗎？
良久，立立抬起頭，嗚咽道：「你哪，就算沒有這些個，你也不會殺他的！我的副總會主，誰不曉得你的心腸？」高漸遠苦笑道：「唉！早說過我已經不是副總會主。立立，我絕不怪妳想殺他。」
立立抱他更緊，道：「罷了！高總巡察，你出聲開始，我就知道泡湯了！碰到你我只有死心。」
高漸遠抬頭看星空，臉上現出無聲的迷茫，最後道：「妳剛才說清夢已死，是真的？」立立道：「嗯。」
高漸遠現出極難過的神情，最後說道：「那約仙呢？在水夢道場嗎？」
立立擠他一下，道：「看！你只關心別人！」藉機眼淚哇啦哇啦又流了一陣，半晌才止住抽搐道：「傳來的消息說，她似不願住在水夢道場。我想她會回靈山。」
高漸遠大急，將立立一推，看著她道：「那怎麼行？」沈吟一下又道：「揚揚此刻在哪裏？」立立道：「跟葛總會主到齊地去了。」高漸遠道：「不行，妳趕快傳他回來，著他住到靈山，看著約仙，直到我回來。」
立立酸溜溜地點頭。高漸遠稍感滿意，嘆口氣道：「立立，局勢太壞，天下板蕩，我們救一個算一個。冠里說天魔會原要殺害楚國遺臣年瓔，被我們擋了回去，可有此事？」立立「嗯」一聲道：「這年瓔是好官，在本地很有影響力。日後我們要翻臉搗嬴政的蛋，他大可增加聲勢。」
立立情緒似更平靜下來，再說道：「最近嬴政又想南征象郡，到處強行拉夫，百姓疾苦。」
高漸遠皺眉，說道：「要他們去警告徵兵官，壯年的拉去也就罷了，年紀過於太小太老的，一定要放過。」
立立靠著漸遠，身心都感舒服起來，忽而想到自己權益，主動坐正身體，煞有介事轉變話題道：「漸遠！這次你住久一點！讓我服侍你幾天。」高漸遠答道：「事太多，恐怕不行。」接著又輕聲問道：「有我哥哥的消息嗎？」立立計不得售，生恐吃虧，又溜回他懷裏道：「你別那麼快岔開話題。先說為什麼不能多住幾天？若說我愛漸離七分，倒有三分是愛你的。」
高漸遠睜大眼睛。立立奇道：「怎啦？同時愛上兩個人，有那麼難嗎？」
高漸遠簡直哭笑不得。立立看一下他臉色道：「算了！不逗你啦！不過我說的還是真的。」立立這次倒真坐直了身體，又道：「沒有太多他的消息。聽說隱在咸陽。他也不太跟我說太多他的事。」
高漸遠沈默一下，道：「妳跟他……」立立灑然失笑道：「哎呀！你說是朋友也好，兄妹也行，情人也可以啦！我感激他介紹我入志士會，報了一部分的仇。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……雖然賣藝不賣身，不過見的人多了，也不是很在乎。這是我的命。漸離高興了，我陪他；不高興了喝個爛醉，我更可陪他！他要走，我留不住，也不想留；留了，反而都沒有了，何必？」立立頓了頓，又淡淡道：「其實，他愛的是別人，我知道。」說完直看著高漸遠，道：「你心底也知道的，不是嗎？」（19）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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