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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感謝兩蔣 陸客是歷史的商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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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客商機與台灣經濟 / 專題系列三十
(記者吳明駿、孫于茜、梁奕翔、張語軒 北京採訪)
(受訪者 / 海峽旅行社前總經理 馮卓志 / 全程參與兩岸直航政策，為大陸直航包機等兩岸交流發展的幕後推手)
Q：最近發生的意外：等不到遊覽車、趕行程趕到受不了…等亂象，您怎麼看？
A：兩個方面來看這些問題。第ㄧ，出了這個問題的時候，台灣的管理方面有問題。大陸去台灣旅遊，對於這個特殊的客源，如果把他們當作一般的遊客來看的話，你就把這個龐大商機的價值給降低了。第二，台灣自己的觀光產業發展定位，一定要走精緻路線。因為台灣地方小，人口密度大，這表示提供人類生存的資源是匱乏的，所以台灣的觀光產業無法用量來取勝，那就一定要走精緻的路線。大陸的客源來說，我估計幾乎百分之百的人都有這個意願到台灣觀光，但大陸人的實際生活水平是個金字塔式的。現在的中上收入的越來愈多，台灣只取這一部分來做觀光的話，也就夠了。
Q：現在要怎樣去恢復市場秩序？
A：第一，大陸這邊的組團社沒有做很好的準備。大陸的組團社不了解台灣，沒有深入的研究。基本上對大陸的旅行社來說，這就像多了個觀光地一樣，沒什麼特別的。消費者的引導也有問題，這不僅是商業的問題，最終牽涉到的是台灣對大陸的看法都偏負面，像在牆上亂畫的事。我覺得若要解決這個問題，馬政府要放下面子去說，現在要的不是『量』，要的是『質』。
Q：現階段應該開放多少人比較恰當？合理團費是？
A：人的量每天一千人以下。而團費應該是每天一百美金以上。現在台灣人民平均收入都是大陸的十五倍以上，既然這樣你就要想辦法讓大陸高收入的人們去台灣觀光。在生活基本水平上較為相近的情況下，交流起來才能把負面的印象觀感給去除。「衣食足而知禮儀」，高階層的修養自然好一點，這樣對兩岸交流才會有比較好的成果。但問題是，第一，台灣的旅行社數量太多，規模卻太小。台灣光觀局應該要輔導這些旅行社，把他們做一些整合，聯合起來。第二，不要不好意思，錯了就錯了，別死要面子。
Q：大陸的組團社和台灣的接待社應該如何改進？
A：我覺得旅行社是個企業，企業就是要賺錢，而關鍵是兩岸政府該如何引導。台灣政府不要不好意思，應該要檢討台灣的觀光產業定位到底在哪裡。是要走粗放式還是要走精緻路線。台灣的旅行社在整個觀光產業的鏈條中，雖然是最弱的一環，卻是最重要的一環。可是台灣的旅行社根本就不會，也沒有能力去顧及到台灣整個觀光產業的方向。就因為他沒有能力去規劃，所以他看到的就只是『人』。人擠人就表示我賺錢，至於你那些垃圾怎麼處理跟我有什麼關係。這就是台灣政府該處理的。
Q：除了管理政策方向，削價是不是重點？
A：我覺得消費方面是需要引導的。赴台旅遊的好壞關鍵，是在大陸而不在台灣，因為是組團社決定這個東西。現在台灣跟大陸談判，大陸也盡量配合台灣的要求。在這個情況下，你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，實事求是的把你的困難說出來，有什麼困難、需要什麼就直說。那你就可以引導，這些在上方金字塔的高階層，在一、二十年先赴台觀光。大陸的組團社也是個企業，他不會去顧及那麼多，而這個特殊的市場就要用特殊的方法，老是在說什麼市場決定、市場決定的，那要你涉台協調管理部門幹什麼？如果認為海峽兩岸關係靠市場規則調整，就可走向最終的融合，那真是痴人說夢。
Q：要適度的管理嗎？
A：不只適度的管理，應該要嚴格的管理。而台灣方面就多提一些有效的建議，現在大陸都會配合台灣的一些要求。而台灣的觀光局，既然決定台灣觀光產業的方向，就應該規劃好，然後讓企業去執行，或採取一些方法鼓勵旅行社整合。
Q：看不到台灣的真文化，觀光局、旅行社業者該如何改善？
A：我覺得責任完全在台灣的觀光局和觀光協會上。兩岸的文化交流封閉了六十年，大陸對台灣的了解就只那幾首歌。觀光局來講，負責推廣台灣的觀光就應該要研究好大陸為什麼那麼想去台灣。大陸並不是說十三億人都想去海南島，但幾乎每個人都想去台灣，因為兩岸封閉了那麼多年，兩岸如果沒有分離的話，台灣對大陸不會那麼有吸引力，陸客就是歷史的商機。台灣政府選舉了都要原住民的票，可是你們誰關心過原住民？這些觀光資源都在原住民那裡，而漢人把原住民的歌舞都商業化了。說句難聽的話，除了原住民外，什麼閩南人、客家人都是外省人啊！但是誰真正的關心原住民？這麼多觀光資源都是原住民的，那就應該為原住民吶喊。
Q：對自由行的看法？
A：我覺得自由行對現在來講，是可以從一個角度去看。之前陸委會對商務客人的考察時間又放寬了，那以後可以再寬一點，再簡便一點。從商務客人做起是比較好管理的，也不容易做爛。台灣還是不能老是抱怨兩岸問題，要想辦法解決。而解決方法，首先就是政府知錯要改，不要圖大，要圖實，要講品質，要對台灣未來的觀光未來發展能添分，必須從這個角度來看。
Q：一般飯店業者、餐廳業者，怎麼避免這樣的亂象？
A：那是很無奈的。因為旅行社收的錢少，住不進五星級的酒店。而現在台灣自己生產的高山茶，真正有品質的產品一年能產多少？但大陸人一去，滿街都是福建茶、越南茶，這就把品質做壞了。還有故宮的翡翠白菜，就為了便宜，進口大陸的，台灣有這個工藝，應該要自己生產的。
Q：兩岸商機一路走來，您有什麼看法？
A：特別是在兩岸交往的初期，是需要一個過度期的。現在大陸人去台灣，在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去的情況下，你給大陸客人什麼樣的印象？大陸居民去台灣旅遊，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兩岸歷史當中發揮什麼作用，只要他把錢花在赴台旅遊上，實際上這個人就對民族的融合作出了一份貢獻。我只要把錢花在這，就有了實際的作用了，台灣人應該要去呵護他。大陸人民在旅遊的選擇上是很多的，但正是因為有這份情感，他去遍了全世界，還是非要到台灣來看看不可。蔣先生留給台灣人的這個歷史文化遺產，別消費的太快，應該要讓他永續發展。開放前是望眼欲穿，想去的不得了，但開放後卻揠苗助長，最後結果就雞飛蛋打。你不能說沒辦法走高路線，就往下走啊！2009/05/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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